常艳强:鼠记

鼠乃十二生肖之首,极聪慧与机敏者也。然而彼或生于田间草野、或由人当玩物以养之,则余无二话。只是,生于令人讨厌的田间屋舍,则非乱棍加之无以泄私愤。

然则书曰:物以稀为贵。大抵少许存于高楼砖墙之内则属稀罕。能存与此文明时代者,非佼佼者莫属。当此乱世,鼠多遁入田间草莽,少许存于人烟稠密处者,必被人人喊打。

鼠非有过,只是生错了地方。当年村子的人用砖扎麦包(储存麦子的包),以防鼠窃。砖者,无利爪无以摧也。鼠虽聪,但不敌人也。

然而,偶现于吾屋之鼠,甚是厉害,能于铜墙铁臂中长期生存。也算自小培养的免疫力。此鼠心理承受能力棒于常人,不遁不逃,任凭棍棒恐吓,宠辱不惊。大抵电视让它学会了面对嘈杂,脚步声让它学会了随机应变。

如此也罢,全当养一宠物,只是日不见其面,夜不览其容。最可恨者,半夜却闻窃窃声,一袋面粉还未及吃竟被咬破漏了数斤。忽一日望见,彼灰色绒毛,硕大无比,眼冒金光,遁逃神速,霎时不见踪迹。翻箱倒柜,再不见影。当知,此鼠可怕,某一日跳上吾身,则何如?惊呼,不可再养。

当以锤砸制,当以猫抓之,当以药毒之,当以火烧之,无所不用其极而叫人快……吾盘算驱赶数日,竟未尝有果。

呜呼,半夜与之搏斗而不能入睡,其乐可道哉!故书《鼠记》一篇,以笑万方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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