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往事
我努力钻进时间的故纸堆里
精心分拣前世今生的邮件
远去的亲人 在记忆的皮层下
栩栩如生成教我涕泣的
穿越阴阳的家庭相逢剧
母亲还是原有的样子 一点不糊涂
每天早起早睡 每天照旧是
日头刚爬起来 她从田里回来吃早饭
收拾庭院 而后再匆匆下地
打我记事 永远如此
母亲的帐头历来清晰
年始时想着这能收入多少 那能
卖多少钱 精精细细 合缝严丝
年尾盘底 除去天灾人祸
各项对应基本不差毫厘
母亲识字无多 眼睛却高度近视
她说是遗传了姥爷 而这一点
又毫不保留地传承给了她的孩子
做饭缝衣 母亲都要摸索为之
日月轮换 寒暑易节 莫不如是
母亲行事与其他农村妇女无异
但对儿女的的教育 别人无法企及
没有多余言语 只有默默操持
不想干活就上学 话朴质理明晰
四个孩子全送上大学 尽享盛誉
成就了孩子 母亲仍独守老房子直至
安详离去 赶往等了二十年的父亲那里
团聚 每趟到坟里祭祀 我总要嘱咐那株
小松树 精心写下我一字一句诉说的母亲往事
悉心守护好我的母亲终身劳苦后这难得的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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