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病魔摧毁的人

  下午,朋友带着一农村老头来找我帮忙问事。

  那人很黑很瘦,看起来像老头,实则才四十多岁。朋友说他患了重病,不治之症。我看了他的病情诊断书:肝癌!便特地瞄了一眼,果然,他的腹部伴有腹水,明显的隆起,与他瘦削的身材极不和谐。

  他的脸更瘦,鼻翼两侧有两条深长的纹路,一直延伸到唇角。这纹路仿佛代表着病魔折磨的痛苦。这张脸不是一般的黑,就像呆在一间密不透风的屋子里,只是阴暗。

  他不即不离的跟在朋友身边,寂静无言,尽管与人见面时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却涂满幽怨,仿佛幽闭深宫里那无比怨恨命运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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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友向我介绍他,说他是自己老家那边的村民,因患病债台高筑,老婆也跟人跑了。简单的说,就是贫病交加,妻离子散。

  就只是呆在我办公室的几分钟时间里,我感受到的是他无声的绝望,对生活对命运的绝望。他基本上就保持着沉默的姿态,任凭那绝望一点一点从周身散发出来,渗透在空气里,消失在时间里。

  在他和朋友转身离去的时候,那一瞬间,我还是看见了他的两滴眼泪轻轻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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